自那以后，两人经常在图书馆相遇，从聊看过的书到了解对方的生活。
一个多月后，李军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左晓燕。姚敏的相貌在他的记忆里逐渐模糊。
某天晚上，他辗转反侧，不能入眠。心底有两个声音在争吵。
第一个声音，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各方面比较，姚敏都比左晓燕差太多。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？”
第二个声音，“可你和姚敏一定有约定啊。小指相勾。”
第一个声音，“别骗自己了。姚敏为什么要和你约定，你心里很清楚。她也是为自己考虑。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考虑？这种对单方面有利的约定值得遵守吗？”
……
李军掏出手机，找到左晓燕的号码，点击删除。他当晚删除所有左晓燕的联系方式。
自那晚后，他非但不接左晓燕的电话，拒绝对方添加微信，还到外校图书馆看书，在校园里遇到她，也会装作不认识，躲得很远。
半年后，又到情人节。情侣商量着如何过美好的一天，一些男生用浪漫的手段向心仪的女生求爱。
李军从心底祝福他们，也有几分伤感。因此，他打包一份热干面，匆匆逃离几乎全是互相喂饭的情侣们的食堂。
他在进宿舍楼前，恰巧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将玫瑰花递给左晓燕。左晓燕脸上露出幸福的笑，接过玫瑰花。旁边两个女生夸张地叫。
李军忙低着头，如贼般溜进宿舍楼。
当晚，他离开校园，赶往火车站。
车厢里只有四五个人。李军靠着窗子，望着外面的灯火，考虑该如何解释提前相见。
两天后，他到姚敏所在的大学。
情人节的余热还在，不少情侣在路上相拥亲吻。
他目前只知道姚敏在哪个系，东问西问，转遍教学楼，一无所获，最终坐在长椅上，观察来来往往的学生，想象各种偶遇场景。
“姚敏，带我一起去吧。”一个女生的声音。
李军一惊，急忙转过头，看到两个女生。
那个长发披肩的女生眉眼和姚敏有几分相似，但身材远比姚敏好。
李军试探着喊道：“姚敏，我，李军。”
那个女生本能地看过来，但迅速转过脸，一副不认识的样子。
刚才说话的短发女生较为敏感，察觉到什么，“你俩应该认识吧？”
李军快步走过去，说出姚敏的家乡城市和所在的系。
短发女生连连点头，“对啊。”
姚敏这才转过脸，尴尬地笑。
短发女生问李军道：“应该是老朋友吧？你是来找她的吧？”
李军点头。
“刚好，有个小聚会。你也来吧。”短发女生友好地邀请。
李军随两人到一家川菜饭馆。
一个相貌稍微粗野的男生朝她们挥手。
当姚敏走过去时，那个男生极为自然地拉着她的手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。
李军凝眉不语，心中愤怒和失望交加。
短发女生指着李军，给那个男生介绍道：“这个是姚敏的好朋友。专程来找姚敏的。”
那个男生狐疑地看着李军。
李军没心思废话，直接问道：“你们什么时候成为男女朋友的？”
短发女生插话道：“将近一年前，在联谊晚会上。”
李军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。
姚敏略带歉意道：“没女朋友的话，我们的小佳刚好也单身。”
李军控制住情绪，强颜欢笑，“其实，我喜欢男人。”
那个男生和短发女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李军摆手，“开玩笑而已。我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，根本没心思谈恋爱。本来有很多恋爱机会，都被我拒绝了。所以，一些人就造谣说我喜欢男人。”
李军说这些话时，直直地看着姚敏，希望能感动她。
那个男生和短发女生意识到李军和姚敏关系的不寻常。
姚敏却笑道：“都怪我。当时我只是和你开玩笑。你怎么能当真呢？”
那个男生急忙问道：“什么玩笑？”
姚敏一副很自责的样子，“以前他对我有想法，我为了让他好好学习，就给他开了个玩笑，说他能好好学习，毕业后我做他女朋友。当时我想正常人一定会懂我是在开玩笑。没想到他会这么死脑筋。都怪我。全怪我。”
那个男生把姚敏搂得更紧，劝慰道：“怎么能怪你？你当时也是为他好啊。”
他抬起头，紧盯着李军，目光中满是威胁的意思。
若是动手，李军很轻易地就能揍他一顿。
但李军此时心如刀绞，一语不发起身离开。
那个男生以为李军很怂，故意对他的背影大声道：“真是没礼貌，也不说声谢谢。”
回到学校后，他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，满脑子都是姚敏那些谎话。
这样持续了半个月。
某天，一个平时就嘴很贱的室友凑过来说道：“军哥，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？没事儿。以军哥的姿色，什么男朋友找不到？”
李军怒上心头，从上铺跳下去，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，举着拳头要往脸上打。
那个室友惊慌不已，连忙求饶。李军松开手。
这时，江城边整理资料边说道：“你已经旷课半月了。遇到不严厉的老师，我还能帮你……马上就要考试，你不想挂科吧……不管多不开心，学习都是第一位。起码寒假回家，让爸妈高兴点儿吧。在世上，除家人外谁都不可靠……”
李军被他说服，整理情绪，抽出一本书坐在桌边。
数年后，公司里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赵民和李军。
前几天，上司交代下来一件任务，承诺谁能完美解决，薪水加一倍。
李军埋头苦干几天，现在终于到最后阶段。因此，当最终完成时，他高兴地喊了出来。
也在加班的赵民探出头，看到李军兴奋的样子，起身快步过来。
他紧盯着李军的电脑屏幕，若有所思。李军给他展示自己的成果。当初进公司，赵民负责教他熟悉各种业务。自那以后，两人较为亲近。
赵民突然问道：“小军，有女朋友吗？”
李军有点儿难为情，“只顾着忙工作，还没……”
赵民叹气，“真羡慕你啊。房价高，我还有一儿一女，你不知道现在我现在压力多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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